Jeff & Jill 的足跡: 日光珈琲御用邸通 ─ 天然氷のかき氷

2019年9月30日星期一

日光珈琲御用邸通 ─ 天然氷のかき氷

標題一整行全是日文，雖說漢字不難理解。意思是位於「御用邸通」的「日光珈琲館」，以「天然氷」製作的「かき氷」，就是台灣的剉冰，口感則更近於雪花冰。據說當地人貯藏冬季結凍的冰塊，夏天起出來清涼消暑，便是「天然氷」。其實販售天然剉冰的商家不少，走出火車站就看得到。但得到旅遊網站推薦的有所謂三大冰室，其中之一便是「日光珈琲御用邸通」。

「日光珈琲」的主力產品當然還是咖啡，「天然氷」是季節限定，來源則是著名的「四代目氷屋徳次郎」，霧降高原上的冰農場（臉書專頁 ID 名曰 IceFarmer）。「天然氷」生產者相當有限，據說全日本不過五家，其中日光便佔了三家。除了地理天候等自然條件，「厚工」也是逐漸失傳的重要原因。廿一世紀初徳次郎年高，家族後繼無人，一度打算收攤，幸得山本雄一郎挺身承擔延續香火，而山本先生，也已經白髮蒼蒼了。

有別於工廠大量生產、急速冷凍的冰塊，「天然氷」係引山泉入池，藉冬日夜間約零下五度的低溫使水面結冰，等冰層到達一定厚度（有時要好幾天），破開冰面，切割貯藏，再等下次結凍；一整個冬天，就這樣反覆「收割」，難怪稱為農場。如此這般生產的天然冰，特點是晶瑩剔透質地鬆軟，有如雪花冰的口感，便由是而來。據說來自純淨山泉的止水，冰塊透明度可比玻璃，唯一痕跡是所謂「日輪」，即不同晝夜所結冰層的接合面，有如植物的年輪，代表產出這塊天然冰的日數。可想而知製冰所需自然條件之嚴苛。很意外地，冰農最怕的居然是下雪。原因是積雪如被褥般覆蓋，不但影響透明度，也造成質地不均，只好打掉重來。

日光珈琲御用邸通

御用邸通走到底，便是「田母沢御用邸」的大門。另一頭接國道120，再往前是神橋，往山上爬則是二社一寺所在。「日光珈琲」有幾家分店，這間看來古色古香，是有點歷史的老宅。網路傳聞是排隊名店，到場乍看還好。門內櫃檯上有登記簿可簽名留電話，有空位時店家會打電話或在門口呼叫。我見前面只兩組人，決定簽名排隊，不料居然等了半小時。原來像我們這樣光吃冰的，固然稀里糊塗就走人；可多得是喝咖啡、吃簡餐的，等閒不會離開。

十來分鐘後一口氣兩組人買單，排我前面的，是個騎重機的小女娃。店家要求把重機停到簷下，可那兒有道石階，小女娃氣力不夠，硬推不上去。老頭看著氣悶，拖拖拉拉令人心急如焚。是還吃不吃啊！遂攘臂而出，一喝而就定位。小女娃稱謝入內，一個人佔六個位，也不懂得感恩圖報，招呼咱們併桌好省點時間，活氣煞人。不過併桌似乎不是日本人習慣，入境隨俗，也只能嚥下。又等十來分鐘才終於就座，差堪告慰的是，後面又多出五六組人馬。